娱乐节目谈论像教育这类民生问题,我还是非常支持的,因为它总能吸引关注,帮助我们成长。

刚看了“姐妹们的茶话会”讨论的问题:你支持快乐教育还是压力教育?就在想这么不专业的问题,到底是哪个人策划出来的呢?

不过回头一想,这毕竟是姐妹们的茶话会,而不是教育者们的茶话会,不专业是情有可原的。

通常我们在谈论快乐教育的时候,旨在说明快乐是否是教育的目的或结果,而在说压力教育的时候,侧重的是压力是否是教育的过程和手段。

所以将过程和结果,或者手段和目的,放一起谈论是否支持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如何不吃东西也不饿一样。

因此合乎逻辑的问题应该是压力教育能让孩子快乐吗?

这看似是一个直接被否定的问题,因为我们想到压力教育时,自然就将其等同于这样的生活节奏:从早上7点起到晚上11点睡、工作日在学校、周末在培训班。

这不是压力教育,这是剥夺教育。压力教育在我看来是父母引导孩子树立个人目标后,当前状态与目标有所差距时孩子产生一定要实现目标的冲动。

这个过程的重点在于孩子的所有行动,都指向个人的目标,即便是这个目标是在父母的引导下树立的,但一定是被孩子所认同的。

而剥夺教育是孩子只知道付出和行动,但不知道自己实现的是什么。

更为直白的说,当我们问孩子未来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孩子会不知所错,而这个问题对于父母,却清楚无比:上大学、找个好工作、过上好生活……

其中的荒唐之处清晰可见,孩子一直在行动,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在行动。

另外,快乐教育看似是教育的一个好目的,但问题是即使我们将快乐统一为教育的目的,因为每个人对快乐的理解不一样,仍然会将压力教育或者说剥夺教育作为正当手段。

这里我们可以简略看看快乐主义发展的历史,以便认识我们对快乐理解的不同。

古希腊快乐主义最初的趋势是把肉体的快乐和暂时的快乐看做最高的善和行为的动机。

后来修正之后,将毕生的快乐作为行为的理想代替了暂时的快乐;精神的宁静、心灵的幸福状态代替了肉体快乐。

同时,理智的成分越来越被强调,没有明智和预见幸福就不可能得到保障,对快乐的欲望必须由理性来管理,快乐只有通过行使较高的理智官能来实现。

现代快乐主义都强调理性的成分,而且认为个人幸福是最终目标(最高的善,快乐只是手段)。

穆勒对现代快乐主义做了一个重要改变,将快乐作为道德的标准。

更接近我们现在理解的快乐的含义是后来的西季维克直觉论的观点。为实现快乐(无论何种快乐),都需要三个原则:自爱、仁爱和正义。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我们对快乐有何种理解,实现快乐教育这一目的并不是很容易就能实现的。

至少是没有自爱就没有快乐,没有仁爱就没快乐,没有正义就没有快乐。

所以自爱、仁爱和正义应当也成为教育的基本内容,但实现这些,往往避免不了痛苦和压力(而非剥夺)。

因此谈论支持快乐教育还是压力教育毫无意义,正如已经说过的,一方面是因为两者是手段和目的,或者过程和结果的关系,另一方面是我们对快乐和压力的理解差异很大。

与其如此,还不如讨论一下什么是快乐教育,或者如何适当的做到压力教育。

然而,茶话会嘛,茶前饭后的闲聊而已,不需要那么专业和深入,况且,只要有人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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